珠市口：道不盡的胡同故事 看不夠的戲園折子

“豬”年將至，豬年郵票、金豬福字、小豬剪紙開始涌現(xiàn)裝點人們的生活。

珠市口東大街路標(biāo)。千龍網(wǎng)記者 張嘉玉攝

一些老北京的胡同和街道曾經(jīng)以“豬”命名，只是隨著雅化和改名漸漸被人們淡忘。

朱葦箔胡同由于短小彎曲曾被形象地叫做“豬尾巴胡同”。 東四西大街由于過去豬店林立被稱為“豬市大街”。 珠市口并非擁有珠光寶氣的商場，原是一條“豬市口大街”，因豬市貿(mào)易得名。由于清朝皇帝出巡途徑這里氣味難聞，才下旨搬走了豬市。

珠市口西大街的德壽堂藥店。

千龍網(wǎng)記者 張嘉玉攝

老字號云集的“金十字”

珠市口地處前門外，毗鄰前門大柵欄，清朝時期是外城熱鬧的“金十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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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肖復(fù)興在《北京珠市口：中軸線上的“金十字”》中，曾經(jīng)將前門與珠市口形容成禮帽和帽檐兒——

“一些有錢卻在前門找不到地盤的商家，一些缺錢想找便宜一些地方的商家，便把目光投射到這里。前門如果像是一頂大禮帽，珠市口就是那帽檐兒。”

如今，珠市口依然老字號云集，以晉陽飯莊、豐澤園、東方飯店等最為出名。

豐澤園創(chuàng)辦于1930年，是老北京“八大樓”之一新豐樓“堂頭”欒學(xué)堂在同德銀號經(jīng)理姚澤圣資助下創(chuàng)建的。 東方飯店建于1918年，是中國最早的飯店之一，梅蘭芳、陳獨秀、魯迅、巴金、老舍、林語堂等都曾在此下塌。 晉陽飯莊自1959年開業(yè)，堪稱“京城晉味第一家”，最負(fù)盛名的是五滋湯和香酥鴨。

珠市口西大街還坐落著一座德壽堂藥店，是目前北京唯一完整保留店堂歷史原貌的老字號中藥店，門前長幅磚雕“本堂采辦川廣云貴地道生熟藥材精潔飲片、遵古炮制丸散膏丹零整批發(fā)”，二十世紀(jì)三十年代德壽堂曾以康氏牛黃解毒丸享譽京城。

珠市口基督教堂始建于晚清末年，

也已歷盡百年滄桑。

珠市口基督教堂。千龍網(wǎng)記者 張嘉玉攝

逐漸褪色的劇場風(fēng)云

老北京，統(tǒng)治者為了防止內(nèi)城旗民沉迷喪志，戲園子都是建在外城。當(dāng)時劇場集中在前門地區(qū)，珠市口也建立了不少戲園戲樓，甚至珠市口還成為了一道雅俗的分界線，區(qū)分“道兒北”的大戲樓與“道兒南的”撂地演出和落子館。

清末，西珠市口路北建造了一座文明茶園，清代不允許女人入園聽?wèi)颍拿鞑鑸@卻是首座允許女賓看戲的茶園，連戲臺抱柱的對聯(lián)也是宣傳愛國維新、倡導(dǎo)文明。后改名華北戲院，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這座劇場就漸漸消失了。

第一舞臺

1912年，隨著新式劇院的涌現(xiàn)，楊小樓聯(lián)合名旦姚佩秋、商人殿閬仙在珠市口大街路北籌建第一舞臺，并于1914年開業(yè)。區(qū)別于清式舊茶園里的聽?wèi)颍谝晃枧_給觀眾帶來的是更加現(xiàn)代化的觀感體驗，并配備了聚光照明的設(shè)備。四大名旦、四大須生都曾登臺獻(xiàn)藝。第一舞臺存在二十余年，最終在1937年因建筑起火燒毀了。

開明戲院

1922年，珠市口大街路南建立了第一家有售票處，開始對外預(yù)售戲票的新式劇院——開明戲院。京劇名伶梅蘭芳、楊小樓、孟小冬等都曾在這里演出。開明戲院也是“道兒南”天橋藝人的一座跳板，是登上上層舞臺的標(biāo)志。侯寶林、白玉霜等都是從天橋登開明而聲名大噪。開明戲院后改建為珠市口電影院，后拆除不存。隨著這些建筑的消逝，珠市口的戲劇記憶也漸漸地褪色了。

紀(jì)曉嵐故居。千龍網(wǎng)記者 張嘉玉攝

科班富連成造就“科里紅”

老字號晉陽飯莊還以紀(jì)曉嵐故居而聞名。紀(jì)曉嵐故居憑票參觀，可以參觀故居裝潢的大廳、書房等，還有一些書籍和文創(chuàng)產(chǎn)品在此售賣。

故居最有意趣的恐怕還是門前的紫藤蘿，為紀(jì)曉嵐親手所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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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(jì)曉嵐曾在《閱微草堂筆記》描述其盛放時節(jié)：

“其蔭覆院，其蔓旁引，紫云垂地，香氣襲人。”

這處紀(jì)曉嵐故居還曾是戲曲科班富連成的舊址。富連成創(chuàng)辦于1904年，位于珠市口西大街241號。富連成是京劇史上歷史最長、規(guī)模最大、造就人才最多的京劇科班，走出馬連良、筱翠花、譚富英、裘盛戎、葉盛蘭、譚元壽等京劇名家。

當(dāng)時，很多觀眾捧場來看富連成的沒有出科的學(xué)生演出，陳喜興、侯喜瑞、雷喜福、馬連良、譚富英、裘盛戎、葉盛蘭都是還未畢業(yè)已率先“科里紅”。44年來，富連成培養(yǎng)了“喜”“連”“富”“盛”“世”“元”“韻”科的學(xué)生，1948年第八科慶字輩學(xué)生剛剛?cè)肟疲锤嫱＾k。

陜西巷52號院曾為小鳳仙所在云吉班舊址。

千龍網(wǎng)記者 張嘉玉攝

陜西巷里的云吉班

珠市口西大街德壽堂藥店向北，是一道狹長的胡同陜西巷。陜西巷全長近400米，當(dāng)年四大徽班進(jìn)京的四喜班最初就是住在這里。孔元福、白云生等十余位京劇演員都曾寓居于此。這條陜西巷還是有名的“八大胡同”花街柳巷。

八大胡同包括百順胡同、胭脂胡同、韓家胡同、陜西巷、石頭胡同、棕樹斜街、朱家胡同、小力胡同。當(dāng)時的“紅燈區(qū)”不僅僅局限在這八條胡同，但這八大胡同名氣更為響亮，甚至官員也流連于此。

沿著陜西巷穿行，撲面而來的是胡同居民生活濃厚的煙火氣息，曾經(jīng)小鳳仙所在的云吉班舊址52號院，也成為了一處尋常院落，不見往日的影子。

小鳳仙與蔡鍔的故事已經(jīng)成為了舞臺上的愛情傳奇，“俠妓”小鳳仙助蔡鍔將軍離京回滇、率兵討袁，為人津津樂道。不過這一歷史事件的回憶眾說紛紜，真正幫助蔡鍔逃脫的恐怕不是小鳳仙，這不過是為了洗脫袁世凱懷疑的一道“障眼法”。

胡同里的是說不完的故事，戲園里有看不夠的折子，一草一木是道不盡的過往，這些歷史風(fēng)云欲說還休，等待著人們?nèi)グl(fā)現(xiàn)。

來源：千龍網(wǎ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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